第十七章 奴家卖身不卖艺2
“这是自然的。”纪阑珊也轻抿嘴角，向白若点了下头。“不打不相识嘛。”
白若点头微笑一下便转身离去，继续练舞。白芷孩子气的瞥她一眼后也赶紧跟着白若的脚步离去。众人一看如此，也纷纷散去了。纪阑珊看着散开的人群，也自己找了一个空地坐了下来，继续看着这些才艺双绝的女子。
果然是京城第一青楼，坐在这里看这些绝顶艺妓的表演，简直就是一场饕餮盛宴！
那边有一位女子坐在圆凳上，神情凄切，目光哀伤，手抱琵琶半遮面，转轴拨弦三两声，未成曲调先有情。弦弦掩抑声声思，低眉信手续续弹，轻拢慢捻抹复挑，原来是一首千古名曲《霓裳》。只听见大弦嘈嘈如急雨，小弦切切如私语。嘈嘈切切错杂弹，大珠小珠落玉盘。间关莺语花底滑，幽咽泉流冰下难。别有幽愁暗恨生，此时无声胜有声。曲终收拨当心画，四弦一声如裂帛。沉吟放拨插弦中，整顿衣裳起敛容。
那边有一位姑娘在挥毫作画，全神贯注地屏息凝视着铺在桌上的空白画纸，随后拿起画笔一挥而就，一幅《春树秋香图》顷刻跃然纸上。纸张与指尖的温度仿佛融在一起了,少女手中的画笔在橘色暖光中嬉戏.她抿着嘴,眉眼里尽是认真.仿佛这一刻,她的一切就在这画板上.由浅入深,细腻勾画,此刻的她灵魂就置身在一场盛大的嘉年华中。
那边还有一位女子在浅唱低吟，声音婉转动人，声音宛然动听，有节奏，宛如天籁之音，绕耳不绝，像一只蝴蝶在弦上飞舞，口中轻轻吟唱“五湖醉月……醉月五湖……长在侯门，受其亲恩……”是一曲《五湖醉月》丝竹歌声像一条细又亮的蚕丝，光滑而绵密的静悄悄地延伸着；伸长了，又伸长了…………就这样柔滑婉郁，过了永巷，过了上林苑，过了太液池诸岛，过了每一座亭台楼阁，无孔不入，更是钻入人心。
此时，却有一个身影让纪阑珊移不开视线。和着身旁的丝竹声，云袖轻摆招蝶舞，纤腰慢拧飘丝绦，随着音乐舞动曼妙身姿，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，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，似是丛中的一束花，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，绽放自己的光彩，淡淡然的笑容始终荡漾在清新脱俗的面庞上清雅如同夏日荷花，腰肢倩倩，风姿万千，妩媚动人的旋转着。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，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，美得让人疑是嫦娥仙子。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，最是那回眸一笑，万般风情绕眉梢。
这女子便是刚才的白若。果然，舞姿和其人一样清新脱俗，宛若天外飞仙。纪阑珊不禁暗叹一声，怎会有如此佳人？不禁起身为这闻所未闻的声音，为这见所未见的舞姿。
那边的白若轻喘着气，循声看来便见着正卖力鼓掌的纪阑珊，她缓缓一笑向纪阑珊的方向走来。
“方才献丑了。”白若谦虚的说道。
“不不不，我还从未看见过如此美妙的舞姿。”纪阑珊忙挥挥手，表示自己的惊叹。
白芷也走上前来，“哼，姐姐的舞蹈自然是一般人比不得的。更不要提你这种只有一副空皮囊的女人了……”
“芷儿，休得无礼。”白若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，出言训斥道。
“呵呵，无碍。”纪阑珊佯装好脾气的笑道。转身对白芷说道，“我是比不上，可是有些人不也是比不上嘛？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？”
“我当然也差姐姐十万八千里，可是却也比你强多了！”到底是孩子，还没有争辩几句，白芷就气呼呼地吼了起来。
“哦？你哪里看出我就不如你了？”纪阑珊也不想忍下去了，向前一步，紧逼白芷，质问道。
白芷似乎被她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，结结巴巴说不出什么来。
“既然谁也不服谁，那就比一比呗。”不知道谁说了句，在寂静的人群中格外响亮，也让寂静的人群立马骚动起来！
“是啊，比一比吧！比一比不就知道谁高谁低了吗？”人们开始七嘴八舌的喊叫起来。
真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八婆哦。纪阑珊不禁扶额哀叹道。
“好啊，比就比吧。”纪阑珊只好答应这场挑战。
白芷恐怕也是有两下子的，只见她信心满满的走上舞台中央。“我最擅长的是古筝，你呢？”说完，坐下双手抚琴试弹了一下，只是这几下纪阑珊也知道这个女人在古筝上的造诣可是不浅的。
“我啊，”纪阑珊环视了一周。在这个时空钢琴八级应该说出来也没用吧。“话说，古筝、埙、葫芦丝是并称最容易学的三种乐器。既然你弹古筝，那我就吹葫芦丝。省的显得比你高级，让你觉得自己低智商了。”
对面的白芷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，但是看她的表情也猜得出肯定不是什么好话。她气呼呼的坐下，随手弹奏一曲，乐声袅袅，沁人心脾，可是好像由于火气过旺的原因，白芷不能平心静气的弹奏，导致整首曲子有些急促，少了优美温婉的味道。
纪阑珊得意的撇撇嘴，深呼一口气拿起不知道哪个爱看热闹的女人递过来的葫芦丝，吹起一首经典的《二胡映月》。
一曲毕了，在场的人皆良久无语，良久，才有人鼓起掌来。
“纪姑娘果然才貌双全，这首曲子我们竟是闻所未闻，敢问姑娘这首曲子叫什么？出自何人？”白若出言问道。
纪阑珊揉了揉缺氧的腮帮子，“叫《二泉映月》，是我们家乡的一首曲子。”
“真是好曲子。”白若真心赞叹道。
“哼，拿没人听过的曲子来充数！”知道自己已经败了的白芷气愤的瞥她一眼。
“芷儿，败了便是败了，难道你忘了师傅的教诲嘛？你真是越来越自负了！”又回头对纪阑珊说道，“今天真是让纪姑娘见笑了。”说完有几分惭愧的笑了。
“没事的，我不和小孩子治气！”说完得意的向白芷抬了抬脖子，一幅气势凌人的模样，又想到白若也在场，忙端正模样，“白姑娘，以后你叫我阑珊便好，不用和我这么客气。”
“恩，阑珊。”白若有些和纪阑珊相见恨晚的样子，对她开心的一笑。阑珊也是自来熟，顺势便拉过白若的手，放在掌中，白若有些腼腆的一笑。须臾，两人就一副知己相见惺惺相惜的模样了！
两个美女站在一起绽放着倾国倾城的笑容简直就是一大美景，可是在一旁落败的白芷看来可就是相当刺目了，她恨恨的跺了跺脚，向围在旁边的女人们使了个眼色。
一旁的女人们立即明白过来，用眼神相互示意。那眼神中明明就是不怀好意…………
看来，纪阑珊高兴太早了，她的麻烦来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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